方婶子探进头来,咧嘴一笑,一口白牙在月光下很是明显:“我想起来一个事,明天早上我得去大队那边搬新磨出来的麸皮,你早点起,把第一顿猪食煮了,我晌午就回来。”
江云暗暗松了一口气,点头道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等到方婶子走了,她长叹一声瘫倒在床上,现在已经一点多了,五点就要起,真是要人命哦。
为了不起晚,江云定了四点半的闹钟,留给自己半小时的赖床时间。
等到第二天起来,她先去看了小猪仔,见猪仔们还盖着旧棉被在草窝子里呼呼大睡,不由产生了一丝羡慕之情。
她好困,她也好想继续睡觉啊。
等到早上的猪食切好煮好,一桶桶提出来,挨个倒到猪槽里,喂了一圈猪,又累的她腰酸背痛。
但一想到这么累的活,比起下地种田还算轻巧的,江云又安慰起自己来,人和人就怕对比,她觉得这活累,说不定有人还想跟她换呢。
这话不假,等到傍晚下工,温冉就举着自己磨出大血泡的手哭哭啼啼来找江云抱怨了。
江云看着她的手,也觉得一阵心惊,只见虎口部位好几个大血泡,掌心受力处也是一圈亮晶晶的水泡,看着就能感觉到疼。
温冉一边哭一边说:“昨天下工就想来找你的,实在太累了,回去衣服都没换就睡着了,今天又干了一天,手上全是泡,摸一下锄头都疼,后面还要天天干活,这可怎么熬啊!”
说着,她还脱了鞋子给江云看,手受伤了,脚也没幸免,磨的全是泡。
温冉何时受过这种罪,下乡前做的各种心理建设在真正吃到苦后全部崩塌了。
她抱着江云哭个不停,江云找了一小瓶酒精出来,又给她喂了颗橘子水果糖,让她咬着糖忍住,自己给她的泡挑了,又用酒精消毒。
这一番操作下来,温冉又疼哭了,哭的更狠,甚至开始祈求立刻回家。
不过两人都知道,这话只能是说说而已,回是回不去的。
温冉絮絮叨叨跟她说今天在地里的事情,跟她一样手被磨起泡的人不在少数,然而村里又没有治疗的条件,当地的村民都是用的土方,谁的手磨破了,就在长了白灰的石头上磨一些粉末下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