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在空气中肆意弥漫,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,狠狠拉扯着杨红昭的神经,让她本就烦躁不安的情绪,瞬间被点燃至狂暴的顶点。
她的双眼死死地锁定在缠满绷带的右手上,那曾经纤细白皙、灵动得如同春日里翩翩起舞的蝴蝶般的手指,此刻却肿胀得好似发酵过度的面包,每一个微小的动作,都能引发一阵钻心的剧痛,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狠狠地刺扎。
“傅焰禀!全都是傅焰禀的错!” 杨红昭声嘶力竭地嘶吼着,那尖锐的声音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刃,直直地刺向周围的空气,似要将其划破 ,“是他弄伤了我的手!他必须对我负责到底!”
站在一旁的秦玉坤,只感觉那刺耳的声音如同一把把重锤,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他的脑仁,让他头疼欲裂。
他原本对杨红昭还残留着一丝怜悯之情,毕竟往昔也曾真心喜欢过这个姑娘。可如今,看着她这副近乎疯魔的模样,心中的怜悯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厌恶。
“红昭,你先冷静冷静,” 秦玉坤强忍着内心的不耐,耐着性子劝说道,“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,当下最重要的,是把伤养好。”
“养伤?我的手都已经废了,还怎么弹琴?你可知道我为了练琴,付出了多少心血吗?” 杨红昭情绪激动地猛地从病床上坐起,手臂一挥,用力推开了试图上前扶住她的父亲,脚步踉跄、跌跌撞撞地冲到秦玉坤面前。
她满脸悲戚,带着哭腔哀求道:“玉坤,我求求你了,你去帮我把傅焰禀找来,让他来看看我,就看一眼,只要一眼就好……”
秦玉坤望着她这副可怜又可悲的模样,心中各种滋味交织,:“红昭,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,我回去问问老傅,看看他有没有时间能过来一趟。”
“有没有时间?他凭什么还要抽时间?我的手都废了,他难道不应该立刻放下所有事情,第一时间赶来看我吗?”杨红昭歇斯底里地吼道,眼神里充满了怨毒。
秦玉坤太阳穴突突直跳,满心都是逃离这压抑病房的念头。
他强压着不耐烦,把目光转向杨父,嘴角扯出一抹生硬的笑,神色疲惫又无奈:“杨叔,今天时间也不早了,我就先回去了。您要是之后有啥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