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路辛苦,解渴就行。”
王话痨哈哈一笑:“理会得!”说着,他满满给忠厚小哥儿斟了大碗凉茶,请他慢喝慢用。
他扭头走过临窗一桌时,见几个大汉面无笑容,也不聊天,只是冷冷瞧着外面街上。
王话痨阅人无数,知道这桌不大好招惹,他只是殷勤蓄水,不敢多劝多言。
那边儿茶客已在起哄:“话痨!来呀!上这儿喝茶不就是为听你说乐子?光干活儿不说话,你还要上衙门当班头啊!”
人来疯儿的王话痨登时让众人催得春风满面:“您可真能拿小的开心,小的哪有入衙门当班头的命?”
定定神、顺顺气,站在茶馆当中的王话痨满脸高深地开始说他的大书:“列位,要说这位苏公子啊,实在命硬!他十八岁那年,苏尚书就为他定了亲事。对家儿小姐是户部侍郎的闺女。让大伙儿说,这一礼部、一户部,一尚书、一侍郎。得算门当户对吧?”
一位茶客嗑着瓜子,不住点头:“嗯,家世般配。”
王话痨对着那位“咯咯”一笑,话锋陡转:“可也不然呐!六部治天下,六部大不同。这里有个讲究,叫做‘富贵威武贫贱’。那位说了,怎么个‘富贵威武贫贱’呢?您想这个道理,户部富。户部管钱粮,沾手就有油,怎么能不富?吏部‘贵’,它管着京里京外的大小官员。刑部‘威’,升堂审案咱就不说了。兵部‘武’得名副其实。说到这个‘贫’字儿啊,那就是苏尚书管的这个礼部喽!”
王话痨这伙计手嘴不停,他一边儿给坐在角落里听痴了的忠厚小哥儿添满茶水,一边儿接着跟大伙儿白话:“礼部管教化,清水穷衙门!别看苏尚书是先皇师父大学士,来钱儿的路子就俸禄一条道儿,明明白白穷官儿一个!”
忠厚小哥儿问道:“那‘贱’是说哪里啊?”
王话痨“嗨”了一声:“‘贱’是指管营造的工部,打交道的都是工匠贱业,不过人家有的是法子搂钱,可比苏尚书殷实百倍!”
茶座儿听得津津有味,纷纷点头赞同:“不错,不错。苏尚书是没钱。我听瓦匠说他家祠堂去年漏雨,现在还没钱大修呢。如今祖宗牌位上盖苫布,前两天下暴雨得接着盆。”
王话痨眉飞色舞地说:“咱们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