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。咱们可有什么法子开源节流么?来日还有迎接玉贞公主的差事,眼下修葺馆驿,也是大笔开销。真等公主驾到,必然还有一番花钱如流水。”
赵县丞经手钱粮有年,自有无数心得体会,难得这位大人敏而好学,开口下问。他自然滔滔不绝,说出了一番极长的话……
柳溶月听得点头不止,她这才知道,原来做官行政还有这么多门道可讲。
等两人说完了这些公事,天色已近黄昏,柳溶月便和赵县丞并肩向后宅走去。
赵县丞居家小院儿在见月堂西,不需柳溶月那般深入内院,走不得几步就到了。
见堂尊竟期期艾艾将自己送到家门院口,赵县丞知道大人是不敢回家。回想今日之事,他也有三分好笑:“大人,小的冒死说一句,若论今日之事,竟是您孟浪了些!不过四个取乐女子,太太打发了就打发了,似这等大家调教的歌娘舞女多半呆板无趣。来日下官陪您去本县青楼领略风光,那些姑娘才叫活色生香,你我才好放浪形骸,骸,嗨……嗨哟!”
可怜赵县丞话未说完,已被乌黑木门内伸出的纤纤素手捉住了耳朵,他连声哀叫:“太太!太太不可如此!苗氏!堂尊大人还在这里呢!”
柳溶月目瞪口呆之余,只听小院儿之内传出个口齿爽利的女子娇音:“堂尊在此,你还敢胡说八道!倘若堂尊不在,你还不原地上天!这几日老娘不曾管束于你,你竟打起了勾引堂尊去逛窑子的腌臜主意!这要是让堂尊太太知道,不说你为人龌龊,定怪我治家不严!你不是要去逛瓦子么?院儿里现成儿有瓷瓦子烧得滚烫,你这就去跪了过瘾!”
柳溶月还没明白赵县丞这是遭遇了何等不幸?
那位被称作“苗氏”的女子已轻飘飘扔出一句话来:“大人!天也不早了,公事也了了!您就该规规矩矩回家,跟奶奶眼前点卯吃饭才是好男子!这院子里的家务事儿啊,您清官难断管不着!”
她话一落地,柳溶月就见赵县丞死死扒住院门以图求生的两根手指,居然让火筷子活活敲开。伴着声声杀猪般的惨叫,赵县丞被夫人活活拽入院内,终于再不可见……
其时日落乌啼,其时彤云漫天。
茕茕独立的柳大人呆愣半晌,忽而生出许多欣慰:凡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