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廊顶灯在她眼尾投下细碎金粉，分明是精心化过妆。
这大晚上的化着精致的妆容，还喷了香水，穿着这么一身真丝睡裙。
什么意思，已经不言而喻。
我瞥见隔壁602房门虚掩着，茶几上摆着红酒与玫瑰，灯光也被调到了柔和的状态。
“你跟踪我？”我甩开她的手，房卡在感应器上发出刺耳鸣响。
她踉跄着挤进门缝，睡袍带子不知何时松散开来……
“当年你说最喜欢我穿黑色蕾丝……”
她指尖抚过锁骨下那抹镂空花纹，声音突然哽咽，“现在我每天穿着睡觉，可你再也不肯多看一眼。”
我抄起玄关的矿泉水拧开，兜头浇在她脸上。
水珠顺着发梢滴在真丝面料上，晕开大片深色痕迹。
“清醒了吗？”我把空瓶捏得咔咔作响，“需要我叫保安还是报警？”
她抹了把脸显然有些愤怒，但转瞬又笑了起来，“没关系，你现在怎么对我，我都接受。”
我皱了皱眉，冷冷地回应：“你让我感到恶心！”
她那湿漉漉的睫毛膏在眼下染成墨色，看起来狼狈不堪。
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，随即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：“江河，你就这么讨厌我吗？”
“我只是……只是想和你聊聊，哪怕只是几分钟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中的烦躁：“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聊的！你给我让开！”
她咬了咬嘴唇，眼中泛起泪光，声音带着几分哽咽：“江河，你真的……就这么狠心吗？我为你做了这么多，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？”
说着，她突然靠近我，伸手想要触碰我的脸。
我迅速后退一步，避开了她的动作，语气严厉：“江悦，你永远学不会适可而止。”
“因为都是你教我的！”
她突然嘶吼，精心粘贴的假睫毛脱落半截，“当年你就是这样一直缠着我，现在该我来挽留你了……”
走廊传来电梯抵达的叮咚声，应该是陈婷婷上来了。
我再次冷声对她说道：“你要再不走，别怪我没有提醒你，待会儿被打了活该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