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忍那女人便起了杀心。”
祸端起于那亲戚给董家主又介绍了一书卷女子,颜色才情皆是上等,董家主恋得死去活来,老木逢春,急切商量着抬回家。女子最善知女子,大太太一见即知此女心高气狠,不是良善之辈,只怕进了门连自己这个大太太也容不下,苦劝不住,心就死了。
大太太自认贤良淑德,尽几十年的养性功夫容下了三房妾室五个孩子,忍了无数个寂寞空虚的良夜,却怎么也忍不下第四房。
人心如弦,在无限纵容中,不知不觉还是到了尽头,触底了又歹毒猛烈的反弹回来,伤人伤己。
小张哥笑着问,“你们知道那些死去的人都在哪么?”
胖子摸摸头,迟疑问道,“总,总不会做成红烧肉吃了吧?”
“哪能呢,人肉发酸,纤维又韧,腥味重,其实并不好吃,你就别期待了。见到墙边那几株广玉兰了么,从那底下起出来那亲戚一家、那女子还有小妾帮佣的尸块,整整拉了三车,熏的整条街闭门不出。后来找人用白石灰和三合土细细掩了大坑,拉了新土填平后种了那几棵树,现在快百年了,花开的时候瓣上还带着丝丝血痕,可能亡者的怨气还没有散尽吧。”
我和胖子同时往外望去,风卷疏枝,雨打花落,这场景在阴雨里分外阴森起来,自在飞花带血,无边细雨含恨。
“饭好了,快来吃吧,做的封肉哦。”
昆叔招呼我们吃饭,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,想着张起灵当年剜下来的血手印,有些反胃。
午饭很丰盛,闷油瓶没睡醒,留了饭没叫他。我吃不下,连胖子的胃口都瘪了,可能是早饭吃多了,倒是小张哥大口吃肉挺欢畅的,餐桌上就见他一人独大。
吃完饭,小张哥自暴自弃,给自己和胖子瓜分了一层的房间,胖子坐着轮椅在客厅转了几圈,说要提前预演老年生活。
小张哥冷眼旁观,说他房间以前住的是被分尸的小妾,气的胖子跟他吵起来,吓唬人没完了还。
我回房间躺在熟睡的闷油瓶身边,伴着雨声做了一下午分尸埋尸然后挖尸种树的忙乱的梦,最后被玉兰花下滴落成河的血色惊醒。
住凶宅做噩梦,太闹心了。
一睁眼一朵玉兰花正戳我脑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