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大亮,能下断崖也不能走,依对面的尿性,断崖下面必然也有埋伏,我们挂在崖壁不上不下就如同一个个人形活靶子,下面的人无论是用枪还是用弩,我们都只有死路一条。
到如今也顾不得了,天黑就是我们的保护色,不仅我们在上面看不清下面,下面同样也看不清上面。
队伍里剩下的人几乎都背着一大捆登山绳,是特意准备的。所有人动手把绳子接成长长几根,找了数棵参天古树牢牢绑住,绳子往崖下垂下去,留下几个人看护,然后人都趁着夜色往断崖下面垂落,人多绳子少,很是费了点时间。
我是最后一波下去的。
小花的人滑下来之后,就在崖壁利用岩体裂缝挂了很多攀岩塞,上面垂下一条条绳索,这种东西据说吊一头牛都没问题。
胖子跟我打招呼,我停在他附近,一只手放开绳子,抓住攀岩塞挂住的登山绳,脚尖去踅摸能着力的地方,随后另一只手抓住凸起的岩块,就跟壁虎一样静静贴在岩壁上。
在我上下左右同样姿势挂了不少人,如果在白天,从崖下看上来一览无余,我们就跟几大串风铃一样,丁零当啷的挂着,但在夜色下一切都藏进黑暗里,几乎无人能瞧真切。
山风从下面吹上来,在我们身边飞腾卷掠,我们必须用尽全力抓住绳子,手脚抠住岩缝才能保证自己不被吹下去。
旁边还有高手慢慢往下放绳子,绳子上系着背包,背包里塞了石头,上面插着手电,看着就像还有人正在努力往下爬。
过了很久,我胳膊都要断了,断崖上才开始有人声隐约浮动,似乎正有人朝断崖下张望。
监视我们的人终于出现了,可真够小心的。
手电光朝崖下打下来,我们离崖顶至少有六七米,夜色浓重,此时还起了夜雾,崖壁上横生着些乱草,手电光照在夜雾里,光都是散的。
霎时几乎所有人屏住呼吸,贴紧岩壁,上面的人往下照了半天,所幸并没有发现我们。
崖顶几人低声交谈起来,话语随着夜风断断续续传到下面。
“一眨眼够邪门不见了啊。”
“慌不择路么,他们死了一半跑不了听说八大山人来了六个。”
“在哪里死定了,我们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