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理她,我也是大爷,大爷身体不好,还是个聋子,也不想干活。
转身去看闷油瓶,还好他没受伤什么的。
他看一眼转身走开了,找了棵树底坐下休息。
他对小姑娘根本不感兴趣,她的请求我也没放在心上,谁还没有失去过亲人,生离死别都是常事,悲伤也不过倏忽而逝。
我怀里已经有很多悲伤了,别人的悲伤再与我无关,我不是拾破烂的,对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渐渐提不起兴趣。
路走远了,人心看多了,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隔开的越来越明显,不像最当初那样感同身受了,知世故而不世故,有天真却不再天真。
我都是大爷了,已经成熟了不是么。
不过这算是成熟还是冷漠?
是不是闷油瓶以前就这样与整个世界渐行渐远,我是不是正在步上他的后尘?如今他入了人间,沾染烟火,而我将心避出凡尘,寄情雨村,山中不知岁月,我会不会慢慢活成树下一座遍体皲裂长满青苔的佛。
胖子也提醒过我,我现在已经不太关注别人的死活了,是我看破了生死,对生命开始变得冷漠?
黑瞎子重新掏出吃的分给我们,我掀开他的外套又找了一遍,好奇他到底从哪里摸出来的。
“没了没了,哑巴你看!”黑瞎子抗议。
闷油瓶把我拉回来,递给我一个小面包。
三个人就坐在树下看狡猾的小丫头片子挖坑埋她哥。
甄小蛮堵了一口气,看我们三个都冷眼旁观,自己撅了根树枝,开始在树下挖坑。
她一只肩膀受伤了,一个半大丫头片子,默默流着眼泪,都没有哭出声,面无表情的挖着,半天才挖了个小坑,勉强埋进他哥一只脚去。
这效率要挖到天荒地老去,我觉得我等不起。
我把小面包吃完了,准备动手。
我们在这看她挖坟干什么,既然她跟那男人是一伙的,看着应该是他哥哥不甘心,断臂后还想着找闷油瓶报仇,既然她哥哥死了,就直接把她打一顿问明白对方还有什么阴谋,然后我们出山走人。
闷油瓶看我一眼,说道,“拿她换刘丧。”
什么,丧丧子在他们手里?是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