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情瞬间阴沉下来。
我心里一跳,低头去看,才发现左肩缠的纱布又有渗血,不知不觉洇出了t恤,看来恢复四五天不过只愈合了表面,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,要动手其实还是勉强了。
“疼不疼?”他问我。
“不疼,真的。”
我以前很怕疼,但现在好像无所谓了,也可能是我疼痛阈值越来越高,向来也忍惯了,竟然一点没察觉,直到这会儿才觉出撕裂的伤口传来刺痛。
我摇摇头,“没事,回去再重新包扎吧。”
反正这疤是留定了的。
老板娘端着饮料过来,还有些不好意思,“还劳烦帮我们劝到这几个瓜娃子,真难为各位老板儿了。哎呀,你咋子还流起血了嘛。”
我刚说句没事,胖子就冲过来看,然后他抬眼看向闷油瓶难看的脸色,略一思忖,伸手把那几个小年轻招过来。
“看看,教育你们几个不成器的葫芦娃把你们爷爷都给累坏了,还不一人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赶紧滚,不然爷可保不了你们了。”
我听着想笑。
胖子看他们是不是看到了黎簇几个愣头青的影子,如果没有遇到我们,那几个也会是单纯的莽撞青年,热血无赖,到处惹是生非,组队挨打,我心说他的拳拳父爱之心怎么还普世性泛滥呢。
我按住自己左肩,这事也怪我自己托大,或许是刚才拧身闪避扯到了伤口,并不是他们伤到的。其实也没想对他们怎么着,不过几个未经世事风霜的毛头小子,顶多争风吃醋打个架,逃个单,也没做多大恶,完全没有跟他们计较的心思。
几个小年轻没想到我完虐他们时身上还带着暗伤,这会儿又见血了,竟然用复杂又崇拜的眼神看我。
他们实在摸不透我们是什么人了,但知道我们一定不好惹。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彼此捅咕,就是没人先动手。
年轻就是好犹豫,不抽害怕再挨揍,抽了又感觉跌份儿,谁都不肯牵头。
胖子重重拍下桌子,脸一沉,生出几分威势,吓得几个小年轻一缩脖子,这就是男人与男孩之间的天壤之别,尤其是像胖子这种在生死线上摸爬滚打过的男人,他认真起来挺骇人,我都不敢跟他硬碰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