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丝黑暗退回去,像浪花归于潮汐,又重新归于浓重的黑暗。
我在石柱上面看的目瞪口呆,有些怀疑自己眼花了,老孟也看得直皱眉,这个人才是天道之下bug一般的存在吧,跟他一比,晓山青又算得了什么呢?
或许最该抹去的,是他。
抬头看向上方,黑色如银勾铁线一缕缕攀至洞顶,又像夏日雨林里的藤蔓飞速滋长,一路蜿蜒就往我们脚下悬垂的石钟柱缠过来。
不知道我们没有风二河的能力,触碰到那片黑色会怎样,怪不得他在石柱上缠了无数绳圈,这绳子跟那片黑色好像没有反应,我们所有人都挂在垂下来的绳子上,手里拉住绳索,脚下也踩着一圈圈缠起的登山绳。
我看向白色石柱,绳圈下面正穿过一缕细细的黑色。我很好奇,立即凑近前看,像是某种黑色晶体嵌进石柱里,又像浓郁的墨汁正往下流淌,打亮手电,发现这晶体不反射任何光线,或者说它吸收任何光线,让我生出一种戳上去看能不能拦住它的冲动。
但我还是忍住了手贱,低下头看着洞底大片的黑暗更让人晕眩不已,感觉松手跳下去就会落进浩渺无垠的宇宙黑洞里,对人的灵魂有种莫名的吸引,我连忙收回眼神,不敢看了。
老孟自打看见我贴近石柱就有些紧张,他没有挂登山扣,只手里抓住绳子猛地往上翻身,一直上到我旁边,不错眼的盯着我戒备。
他皱起眉头,严肃的冲我说,“别碰。”
“好,我不碰。”我下意识就回答了。
或许他真看出我很想去触碰,担心引发什么连锁反应陷他人于水深火热吧,手臂肌肉都暴起来,像是随时打算把我撞飞出去。
我有些无语,我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么?未免太杞人忧天了,就瞥他一眼,往旁边挪开几寸。
处于这种诡异到无法解释的境地,我的大脑反而像是微醺,更加活跃起来,思绪漫无边际的发散开去。刚才往下扫那一眼,我看到那黑色给风二河脚下留出立脚之地,他似乎被认成同类一般,或许是他心能识万物,而万物皆引他为同侪。
那他的心应是善的吧,对万物一视同仁,至少没有敌意。反推回去,他的铃铛应该也不会用来杀人,在山林里往众人耳中安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