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短刀,直接在帐子中央舞起来。
郭州看不懂他在耍什么把戏,自顾退到一侧客椅坐下,眼瞧这个身量极高的少年,不由得想起他小时候。
不悲不喜,也不爱说话,和谁都不亲近,整日与刀为伴,只有提及战场杀敌才感兴趣。
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派头,让人琢磨不透,也喜欢不起来。
许是儿子随老子,萧父年轻时也给人一种“生人勿近”的硬冷。
不到一盏茶时间,杨舟楠就带人走进来。
只是,郭州见到人那一刻,额前硬生生皱出一个“川”字,满脸震惊。
他“砰”地拍响桌子站起来,喝道:“萧彦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萧彦侧身挥刀,灯树上瞬间熄灭三盏,这才转身正眼看他。
“就是你看到的意思。”
两个士兵抬一口褐色大箱子,放在郭州面前,盖子打开,浓重的血腥气猛然扑面。
他当即抬臂捂鼻,别开脸连连干呕。
箱子里堆着七八颗血淋淋的人头,目光空洞,嘴角扭曲,鲜血还在往外渗,在箱子里集成一汪血池。
郭州惊愕,不禁想起萧彦幼年,他那时就觉得,这小子性子孤僻偏执不好相处。
十一岁就能独斩匪首,成年后行事更是不留情面,比起他老子有过之而不及。
这些年虽然暗里较着劲,但面子上终归没撕破脸。
没想到此番……这小子居然真的敢!
郭州一时怨血翻涌堵在心口,气得老命险些中风。
“你……”他抬手指向萧彦,怒斥。
“同为军中人,你我皆是一军之将,我的人你说杀就杀,你是真下得了狠手啊,简直欺人太甚。”
萧彦面无异色,言语多出几分警告。
“我不过是替皇上让郭将军长长记性,别越俎代庖失了分寸。”
“分寸?”郭州怒哼一声,“历朝历代战场之上,城破之日起三日不封刀,这是规矩,毋须你在老夫面……”
“郭将军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。”萧彦声音拔高几分,盯着他,寒声说:“皇上没让动的人,切莫要自作聪明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