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彦说:“这些话,你没说烦我都听烦了,老爷子是不是又在你面前提了?”
“他……”杨舟楠叹道:“你这性子,他老人家不是怕你那啥嘛,那是关心你。”
萧彦跨进办事房,说:“你跟我又不是跟他,老是听他的做什么?”
太医院进进出出着人,陆子卿走到前一日那个李吏目工位旁,恭敬询问。
“李大人,梅贵人的方子开好了吗?我去拿药。”
李吏目埋头写东西,也不抬头,“不用开了,你忙别的去吧。”
不用开了?什么意思?难道……
陆子卿试问道:“可是梅贵人已经?”
“对,所以不用开了。”李吏目盯着脉案本继续写着,“旁边那几摞方子拿去,仔细录上。”
陆子卿虽然早就料想到会是今日的结果,但是真听到消息的一瞬间,仍感到三分惋惜与悲凉。
以往在民间,百姓灾民多是无药可治,没钱可治才命丧黄泉。
可宫里头百草千药应有尽有,娘娘身份更是尊贵,却终也落得个无人问津,命陨宫墙的下场。
他暗自唏嘘叹了口气,坐下来开始整理脉案。
陆子卿写得一手好字,小楷字体工工整整躺在脉案册子上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。
当真是字如其人。
就这么直挺挺一坐便是两个时辰,其余太医都去吃饭,办事房里只剩陆子卿一人。
手里的方子刚录完,正准备去吃饭,余光瞥见侧旁有人走过来。
他侧脸抬头,见一个年轻俊朗的太医,把手里的一叠方子拿到他面前,笑眯眯地说。
“陆子卿,这里还有一些,麻烦你都录上吧,下晌苟大人要检查。”
陆子卿心里黯然,接过方子,“好。”
年轻太医走出办事房,在廊下碰到一位老御医,他先打招呼。
“禄太医啊,走,吃饭去。”
“是林太医,走吧。”
禄权往里屋瞅一眼,与林绎并肩往食堂走,“午饭时间,那个陆子卿还在忙呢?”
林绎笑说:“徐院判都说他能力强,应该是想表现一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