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还是在会付出那么大代价的情况下!
“那应该花在什么地方?”他反问。
云岁晚顿住,半晌喃喃了一句:“你自己身上。”
夏斯年仿若噙着春水的眸子看着她,明知故问: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……,”她抿唇,像学生时代回答老师问题的学生,很难做到成年人之间的委婉,毫不避讳道:“钱可以为你治病。斯年哥,这些钱要留着让你健康的活下去。”
她的瞳仁清澈,表情真诚而认真,夏斯年握紧了方向盘,心中因为她的话而泛起涟漪,唇边笑容始终未改。
“但是岁晚,人活下去不只有健康,还有快乐。”他温声道:“只要你快乐,我就快乐。”
他的话字字清晰地砸下来,重如山,声音却比夏季的风还要轻。
或许是出院时医生的话起了作用。
他们说,他有百分之八九十的可能性会痊愈……
夏斯年真切感受到了活下去的希望。
或许,他可以不再压抑自己的情感,可以不再刻意与岁晚保持距离,也不用再害怕她喜欢上自己。
夏斯年的心脏在这个初冬的夜里无比滚烫,像是要将他的肉体烧出一个洞来。
而他的变化,云岁晚不是没有感受出来,但只要一想到那晚意外的荒唐,内心就止不住的悲凉。
一步步走上台阶,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事,走神的云岁晚没有发现黑暗的楼道里还存在着另一个人的呼吸。
打开门后,刚走进去却有一股力道凭空出现,阻止了她关门的动作,云岁晚神色一凌。
一只手强势地揽上她的腰,带着她往里面走,另一只手顺势关上了门。
熟悉的气息出现,云岁晚认出是季宴礼,神经有所松懈。
她被他压在玄关的墙上,退无可退。
“大晚上,你发什么疯?”
窗外浓重的夜色在季宴礼眼中流动,暗潮激涌:“我不来找你,你是不是一辈子也不打算和我联系?”
“不是在电话里说过了?以后不用再联系。”
“我没答应。”季宴礼的语气清淡。
云岁晚语塞:“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