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。
等吊瓶滴完,她自觉地换了另一瓶,外面天色依旧昏暗,但已是这个城市的蓝调时间。
松风湾在郊区,远处景色环山绕水,太阳藏在群山后面还没冒头,先带来了橙红色的光晕,仿佛是泼在油画上的颜料。
季宴礼远程控制落地窗的窗帘打开,这个角度看日出正好。
太阳刚冒出一个头,云岁晚将辞职申请写好发给一个邮箱,看着时间差不多了,合上电脑起身。
季宴礼注意到她的动作,扭过头来:“去哪儿?”
“上楼换衣服。”该上班了。
季宴礼抬手抓住她的手腕:“等一会儿。”
云岁晚看了一眼时间,眉梢一纵,抽回自己的手,丢下一句:“没时间了。”
她头也不回地上楼。
季宴礼神色微怔,刚才太着急没注意,抓她的那只手是扎针的,此时回了血。
看着针管里的那截血色,已然没了再看日出的闲情雅致。
听见楼梯口的动静,她已经换好衣服下来,迫不及待地离开。
夏斯年一出事她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陪着,到他这里,几分钟都没有。
胃没有那么疼了,似是看着塑料管里的血碍眼,季宴礼面无表情地将输液管拔下来。
打开茶几下面的抽屉,拿出烟盒和打火机,抽出一根咬在嘴边。
拇指挑开打火机,“叮”一声朗润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很突兀。
云岁晚被声音吸引,看过去,在他冒出血珠的手背上停了两秒。
“不输液了?”
季宴礼没看她,拿开刚放在嘴边上烟:“嗯。一个人没意思。”
像是没听懂他话里的暗示,云岁晚继续往前走,淡淡道:“随你。”
在玄关换了鞋,她拉开门走出去。
听见门被关上,季宴礼掸了一记烟灰,神色冷下来,瞥了一眼手背上的血,此时那滴血珠越蓄越大,已经承受不住重力,在手背上划过一道血痕。
发出一声很轻的嗤笑,像是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。
他抽纸巾胡乱擦了擦,将纸团扔在茶几上。
云岁晚对他的心软稀有到只有昨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