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元朗十分清楚,心灵上遭受的创伤,才是最致命的。
最让人感到意外的是,谷红岩的双眼竟然没有完全闭紧,属于半睁半闭状态,嘴巴微微张开,给人一种死不瞑目的感觉。
厉元朗眉头微微一皱,化妆师怎么搞的,谷红岩这副遗容,看起来阴森、恐怖,不忍直视。
馆长低声解释,“各位家属,我们化妆师用尽各种方法,都没能让逝者把眼睛闭严,嘴巴闭紧。”
“有些事情,我们也无能为力,请原谅。”
水庆章微微张着嘴巴,有气无力的说:“她、她是不甘心啊,随她去吧,我们理解。”
谷政川直挺挺站着,但是一行热泪已经流淌下来。
他却没有擦掉,任由泪水不停流下。
谷政纲两眼发直,惨然苦笑着,“小妹啊,你、你……”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厉元朗面色凝重,眼眶潮湿,望着谷红岩遗体,脑海里却在回想着一家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。
至于殡仪馆女司仪宣读谷红岩悼词内容,他是一句没听进去。
白晴站在厉元朗身边,眼角余光不住观察谷雨的反应,由始至终,她死死抓住谷雨的手,一刻没有松开。
硕大的告别厅里,只有这么二十来个人。
在低沉哀乐声中,女司仪念完悼词。按照馆长指点,众人围着谷红岩遗体转一圈,行三个鞠躬礼,向逝者做最后的告别。
厉元朗他们在前,谷家人在后,中间是殡仪馆的领导们。
别人还好说,可轮到水庆章的时候,他再也坚持不住,嚎啕大哭起来。
“红岩啊红岩,你死得冤枉,你好可怜!你和小月都走了,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,我干脆死了算了……”
拼尽全力想要挣脱狱警的双手,直奔谷红岩遗体冲过去。
怎奈他身子消瘦,即便用全力,却很难挣脱出来,跺着脚呜呜痛哭。
声嘶力竭的哭喊声,令人动容。
谷政川和谷政纲哥俩,在这种低沉气氛烘托下,也都是老泪纵横,哭声连连。
一时间,告别大厅里伴随哀乐和响彻的哭声,每个人心都碎了。
厉元朗快步过来,禁不住劝慰道:“爸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