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据我所知,你元朗书记刚正不阿,平生最痛恨腐败分子。可是,常鸣违法违纪,怎么就区别对待了呢?”
厉元朗不甘示弱,据理力争道:“龚书记,常鸣收受周坤的五十万,我已经让他去省纪委接受调查了,这点毋庸置疑,该怎样处罚,他责无旁贷。”
“常鸣是县长,有些决策不是他一个县长能左右,钱道程不点头,他岂可越俎代庖?”
“龚书记,我为常鸣鸣不平,不仅仅他是我带出来的人,更因为这件事从始至终,常鸣被动受冤,希望龚书记一碗水端平,不要厚此薄彼,另眼相看。”
厉元朗尽量压制住火气,保持心平气和状态,不至于和龚玉尚发生激烈的言语冲突。
龚玉尚却不这样想。
从他出任省委书记以来,还从没有人质疑过他,言辞如此犀利,厉元朗是第一个人。
龚玉尚索性不伪装了,冷笑说:“厉书记,你要是这种态度,我们就没法聊了,恕我还有事,不能奉陪。”
说罢,就要拂袖而去。
厉元朗早有防备,全身放松的往后一靠,慢条斯理道:“龚书记,叶家虽不及王家名望大,可你别忘了,叶家和王家老一辈建立起来的友情,即便后辈之间,仍旧难以割舍。”
“更何况,叶家王家还连着姻亲关系,叶家的人被欺负,王家怎会袖手旁观?”
“我想,若是铭宏和占宏同志,得知常鸣受了冤屈,一定会有反制措施。龚书记,你是聪明人,有些话不用我说得太直接。如何处理好常鸣的事,你心里肯定有杆秤。”
龚玉尚本想就此告辞,可一听厉元朗这么说,迈出的右脚赫然僵住。
在他认为,王家早就对叶家不屑一顾。
几次三番参加王家内部家宴,叶明仁都没有露面。
他也从其他渠道有过了解,王家几乎和叶家断了来往。
要不然,他岂敢得罪常鸣,为自己心腹爱将钱道程遮风挡雨?
厉元朗这番话,深深刺激到了龚玉尚。
他略作踌躇,最终仍以有事为由,提前结束这场尴尬的会面。
坐在车里闭目养神,脑海里全是分析和琢磨。
厉元朗的话,他不能不重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