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姥姥在油灯下,用她那颤抖的手,一字一句写下的心血之作。
书页早已被岁月侵蚀得褶皱泛黄,但上面的字迹仍旧清晰可辨。
昔日,姥姥总是要求她背诵针法口诀,可那时的夕晴对针灸不感兴趣,总是想方设法地偷懒。
此刻,夕晴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,紧紧地抱着书,失声痛哭起来。
“阿嬷,我真的好想你!为什么不能让我回来得更早一些。”泪水如决堤之洪,夺眶而出,沿着她的脸颊滑落。
后门传来“沙沙沙”的响动。
“阿嬷!”夕晴猛地拉开后门。
秋风瑟瑟,鸟雀纷飞,野猫被吓得翻出了院墙,后院中央的大水缸早已枯竭,姥姥种的草药也都枯萎了,从砖缝中长出荒草有二尺来高,在寒风中瑟瑟发抖。
夕晴关上后门,拍了拍自己脸,再次打开门,还是一片荒草丛生的景象。
完了!来时好好的,现在回不去了!
不会要坐火车回去吧?
天呐!从凤栖村坐火车到菡州城区的话,得坐两天两夜的硬座啊!火车票还要十八块九毛钱,还要提前七天去村里打证明!
要不干脆就不回去了?
夕晴再次拍了拍自己的脸,让自己镇定下来,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平复心情。
对了!刚刚来时是摸到了胸前的白花玉佩。
夕晴深吸了一口气,心中默念:“我要回去!我要回去!”
她再次抚摸玉佩,眼前又是一道白光闪过。
夕晴小心地伸手打开后门,散落在地上的皮箱,衣服,书,梳妆盒。
“呼!”
夕晴松了口气,跨过门槛再回头,木门已经消失不见了。
这次惊奇的体验令夕晴心情久久不能平静。
要不是手里还拿着那本《三阳玄针》,夕晴还以为自己是因为思念过度,做了个回到姥姥家的白日梦。
这也太不可思议了!
不过回头想想,自己明明已经死了,却还能重生一次,这本身就已经足够不可思议的了。
刘碧雪从厨房走出来,叉着腰骂道:“你又给我死哪去了?赔钱货!懒骨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