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咔嚓咔嚓。”连晨披散的长发被剪短了。
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，他垂下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道浅浅的阴影，随着呼吸有规律地起伏。
夕晴一下子红了脸，心也怦怦跳了起来。好在连晨一直闭着眼睛。
她紧张地抿了抿嘴，用推子将头发推齐，又用剪刀仔细地修剪他的发际和耳后的碎发。
最后在修剪额头的时候，连晨的眼睛突然睁开，鼻尖就在夕晴眼前，明亮的瞳孔中都是夕晴的倒影。
夕晴呆呆地看着他，一时没反应过来，只觉得心跳像敲打的鼓点。
“好了吗？”连晨很轻很轻地问。
夕晴低下头，避开他的眼神，又觉得不妥，连忙抬起头，却发现连晨还在看着她，认认真真地将她看进眼底。
“好……好了。”夕晴手忙脚乱地补了几剪刀，用海绵将他的脖子和脸上的头发屑轻轻擦掉，然后解下毛巾。
头发修剪完毕后，连晨看起来精神焕发，圆润的头型使他的双眼显得更加温和明亮，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。
夕晴凝视着他那刺刺短短的新发型，努力抑制住想要伸手去触摸的冲动。
“你好像盯着我看了很久了。”连晨开口提醒道。
夕晴回过神，递上镜子。
“新发型，觉得怎么样？”
“剪得不错，以后打算从事美容美发行业吗？”连晨照了照镜子，左右看了看，眼中漾开一层明亮的笑意。
“没有。你不是腿脚不便嘛。”
连晨的喉结颤动了一下，眼里的神色瞬息万变，滑过惊讶和不可置信，然后被欣喜和激动取代：“特地，为我去学的？”
夕晴搜肠刮肚慌乱地说了个借口：“也不算特地，就是碰巧，然后就不一小心，就学会了。”
“哦，原来是碰巧，一不小心，就学会了。”连晨忍着笑，没有拆穿她蹩脚的借口，像是故意模仿她窘迫的语气，尾音还有些扬起。
“啊！”
一个女孩子惊呼的声音从门口传来，夕晴转头看去，却没有看到女孩子，只看到大龙指着自己头，一脸惊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