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加弹牙,鸡皮也更有嚼劲。
蒋武德吃得忍不住疯狂吧唧嘴,时不时发出一些“嗯”“啊”的语气词。
反正是半夜两点钟,正是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候。
没理由因为他在屋外发出一点声响就全家惊醒吧,人的耳朵哪有这么灵敏。
可蒋武德不知道的是,人的耳朵没有这么灵敏,但人的鼻子有。
不止是鼻子,整个肠胃系统都灵敏着呢。
夜深,在这个家家户户都熟睡,没有人开火做饭的时间点。
黄焖鸡的香味,犹如冬天的蚊子,明明门窗关得严严实实,可就是不知道它从哪个犄角旮旯钻了进去。
香味飞到正在熟睡的人身边,绕着人们的鼻端不断飞舞盘旋,仿佛在寻找可以攻击的弱点。
那微弱的香味,在寂静的深夜中被放大了无数倍。
人们仿佛听见蚊子的嗡嗡声一样,不论睡得再熟,也在古老的召唤中陡然惊醒。
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。
好端端的,感觉肚子仿佛被人打了一拳一样痛。
可仔细感受,这一拳不是来自外力,是从里面开始痛起。
分明是他们的胃在大半夜发癫,在肚子里疯狂捶打、翻滚、蹦跳,尖叫着喊:
“放我出去!放我出去!我要吃东西!”
只是,香味是无形的,不像蚊子还有个目标可以消灭。
熟睡的夫妻俩连扰人清梦的“敌人”在哪都不知道。
他们只能惊惶无措地睁开眼,在黑暗中茫茫然地分辨香味的来源。
夫妻俩看到对方一骨碌爬起来,一时间不知道是对方在梦游,还是自己在做梦。
“怎么回事?是谁大晚上烧菜吗?”丈夫哑着声音问。
妻子半梦半醒,迷迷糊糊地答:“不像啊,没闻到烟火气……”
“难道是孩子半夜饿了起床热菜?”
妻子突然想到这个可能,立即睡意醒了大半,连忙披衣准备出门。
丈夫看到老婆起身,他也打着呵欠,披上外套跟上去。
一开房门,没走几步,恰好看见儿子和女儿分别从各自的房间,揉着眼睛走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