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走看看好了。
只要不让她去爬山看日出,让她干什么都行。
她不是怕爬山,主要是怕早起。
又一次得到“随便”回答的蒋宗丝毫不觉得失望,他轻轻点头,把笔记本翻到几页后,问:“要不要去爬山?聂叔说凤凰山……”
林听:“……?”
“哥,你是对爬山有什么执念吗?你信不信我让你背我爬上去?”
蒋宗的耳朵有些泛红。
他沉默片刻,点头:“可以。”
林听拒绝了他的不拒绝,摇头:“不要,我宁可去游戏厅打游戏。”
宁可?
那似乎也是选择。
蒋宗说:“也可以。”
“……”
92年的深城早已不是昔年的小渔村。因为国企下岗潮的大肆冲击和一夜暴富的新闻层出不穷,无数人来深务工或创业。
深城大厦里,一间办公室内可以挤十几家公司,一张月租金六百块的桌子就代表一间公司。甚至还有两间公司“拼桌”的,内销的用上午,外贸的用下午,不幸撞了时间也无妨,中间划道线,各用各的。
街头巷尾大大小小的旅馆都挤满了人,蒸腾的燥热中,所有人都觉得下一个蜕变成蛟龙的人是自己。
准蛟龙们的路子相当野。
有人打着旅游的名义从别的城市拉来5000号人排队买股票认购抽签表;
有人把香江货当欧美货卖给本地人,再把本地货当成香江货卖给北方人,一趟就能换取十几倍的利益;
甚至还有在国道私设收费站的、冒充外商骗投资的……
这时的深城,说是一步十个坑都不为过。
糖水店里,林听吃着西瓜冰,听着旁边的小伙子吧啦吧啦讲了十分钟他们厂的插座有多好。
林听看他说累了,有谢幕的趋势,赶紧说道:“大哥,我没太听懂。”
“靓女你哪里没听懂?我再来给你讲一遍呀。”小伙又来了精神,眼睛锃亮。
林听:“第一句。”
“……?”
“你说你是厂长的小舅子,我就想问问,你们家是生了个足球队吗?我从街头走到店里,遇见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