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听扫了眼桌面,见没有茶盏,还真信了方德良的话。
她坐下来,浅笑着问:“方先生今天想喝什么茶?我最近也在学习泡茶,不如尝尝我的手艺?”
方德良:“……”
“不了,晚上还有个应酬,先不喝了。”
方德良体面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。
林听倒是很和善,点头笑道:“方先生辛苦。”
服务生端了一瓶冰镇汽水进来,帮林听倒进杯子,然后悄声退出去,并帮他们关好门。
林听看着汽水,有点儿懵。
在茶楼喝可乐,真的很别扭。
方德良清了清嗓子,有意略过饮品的问题,说道:“林老板,昨天车海波可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,他在制衣厂伤到,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?”
林听喝了口可乐,然后一本正经地回复:“我深表遗憾。”
方德良:“……?”
这算什么处理方式?
官方辞令吗?
林听理所应当地说:“我的制衣厂在举办开业典礼前就与辖区派出所递交过申请,并且我与他们交流了流程安排也得到了认可。”
“在这种情况下,一个并非是我的宾客的人因为路过受伤,我除了表示遗憾还能做什么呢?”
方德良呼吸微滞。
为什么感觉今天的林听比昨天的她更具攻击性?
是他的错觉吗?
林听的嘴角微微上扬着:“当然,如果他非说自己不是路过而是另有图谋……我倒是还得问一问,他不请自来到底是想做什么了。”
“总不可能是想要威胁我的员工硬撑着停薪留职也不许找工作吧?”
方德良对纺织厂的事略有耳闻。
但也只是一些小道消息而已,他不可能完全了解车海波到底利用手里那点儿小权做过什么样的事。
现在听到林听用停薪留职说事,他大约猜到了林听的反击方向。
他的眉头皱了起来,低声说:“林老板,纺织厂毕竟是国营厂,闹得太难看……我也很难办的。”
如果他只是方德良,那他可以无所谓其他人如何,一往无前地正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