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俩很快回到秘书的家里,车海波扶着墙站着,一叠声地催促她赶紧去收拾钱。
他自己站了一会儿,已然想明白了这种恶心事会是谁的手笔,也瞬间知道了怎么才能抢回自己一条命。
车海波利索地拨通一串号码,电话刚一接通他就对电话那头的人说:
“小旺,你现在立刻带人去制衣厂,把那个林听给我抓住!你把人藏起来,我不给你打电话不许放人!”
他很清楚,会如此针对他的人只可能是林听。
他同样明白,这张纸里只写他在医院里的种种、又刻意提到他找来大领导,这就是要拨开纺织厂,单拎他和他的关系的错处!
他知道自己晚走一步就可能被抓,所以他跑了。
他也知道方德良和林听关系匪浅,所以他要抓住林听。
只要他抓住林听,不管是反过来将方德良一军,还是用她来换自己的安全,都可以!
车海波的反应不可谓不快。
他的确狂,但不是只会狂。
可他还是稍晚一步。
方德良一个半小时前就得到了提醒,怎么可能没有准备?
秘书还没把金项链装好,门就被踹开了。
“车副厂长,”方德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“您出院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?我也能去接您啊。”
车海波捏着大哥大,并没有表现出一丝胜券在握。
他面色苍白,倒是很容易就能与恐惧划等号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
“不干什么,”方德良笑着说,“这几位同志有些事情与你谈谈,哦,你的秘书也在,刚好一起。”
车海波一副颓废战败的模样,咬牙瞪着方德良。
他刚刚给小旺打电话,现在事情还没办,他必须得拖住他们,可不能露馅了!
他倒不怕走一趟,只要小旺那边能成,方德良得跪着求他赶紧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