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凳子上。
他的眼神很空洞,已经是完全看破生死的模样。
他其实很年轻,二十五六岁的样子,五官端正,但因为生病而显得有些憔悴。
看到蒋宗,他的眼神微微躲闪。
他对这小子印象太深刻。
他的后脑勺现在还疼呢!
而且,虽然当时只有短短一瞬间的对视,他却从这个年轻人的眼睛里看到了无比纯粹的杀意。
他一点儿都不怀疑,如果当时不是那个林听受伤了,他一定会把自己宰了再说别的。
蒋宗在他对面坐下,直接说:“章廷给你的钱属于非法所得,我定会协助警方追回这笔钱。”
男人一愣,古井似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表情。
是震惊和愤怒。
蒋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:“你的妻子有工作吗?我觉得她可以下岗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是本地人,找到你家不难。”
“……”
男人的手开始颤抖。
眼前的少年既没有声色俱厉地逼问,也没有喊打喊杀地威胁他。
可他这样近乎于平静的叙述语调,却让他不敢有丝毫质疑。
如果是别人,哪怕是警察说这话他都未必会怕,但蒋宗么……
他又想起了之前在茶楼时,他看向自己的眼神。
他一定会这样做。
他毫不怀疑。
“你、你……”
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,像被海浪拍到岸上的窒息的鱼。
蒋宗:“你该做出选择了。”
选择?
选什么?
选他咬死了不承认,让自己的妻儿什么都捞不到?
或者……
男人舔着干裂的嘴唇,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:“我、我……我说了,你、你就放过我媳妇?”
蒋宗:“嗯。”
审讯室外,方德良看着聂叔,低声问:“蒋少爷该不会想屈打成招吧?”
聂叔皱眉,严肃道:“我家少爷生性纯良,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。”
方德良回忆了一下今天蒋宗揍人时候的样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