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听指着自己的鼻子:“方叔,您看看我,长得不像冤大头吧?”
“哎哎哎,别激动,你别激动啊,”方德良扯着嘴角陪着笑,“林老板,纺织厂的账是冯辉的人做的,这五百万的事……”
“我不信他能把账做出来五百万的亏空。”林听打断,门儿清地说,“办事的人捞一半,走关系的剥一层,最后留给纺织厂的能剩下多少?”
方德良沉默。
林听面色不虞,也不说话,垂眸给自己倒了些酒,抿了一口。
方德良轻叹了口气,压低了声音说:“的确,收纺织厂用不了五百万,但你得清楚……死的只是一个冯辉,不是冯家!冯耀你知道吧?他可没打算舍了纺织厂。”
林听捏着酒杯,不答话。
方德良身体前倾,凑近了些继续说:“听儿,叔给你说句实在话——京城这一局,冯家丢了项目职务又死了人,里子面子全没了,现在好不容易平稳了一点儿,你还想用底价从他们嘴里抢肉吃,这不可能。”
方德良皱着眉,推心置腹地与林听说:“生意沾上了血,原本容易简单的事也会变得艰难复杂,这种时候……你让一步,别再惹麻烦了。”
林听依旧不答话,表情平静,看不出她在想什么。
方德良劝了一通,见状又叹了口气,摊牌道:“冯耀的确没打算硬拿纺织厂,他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,在沈市和你对上也讨不到便宜,所以他只想要收回一部分本钱。这五百万——一百五十万买厂子,三百五十万进冯家。”
林听怒极反笑:“我折腾了一通,最后还得给输家赔钱?这是什么道理?”
“不然还能怎么办呢?”方德良反问,“你现在已经回来了,京城的事……”
林听摆了摆手,示意他不必再说,而后自顾自拿起大哥大翻找着通讯录。
方德良:“……?”
他试探着问:“听儿,你这是?”
林听头也不抬地说:“找段珺啊,让她帮我给冯耀带句话——别说三百五十万,三块五都落不到他兜里。输了就要认,不认的话,去京城的机票我买得起。”
方德良:“……!”
“哎哎哎,林老板,不至于啊,咱自己家的事儿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