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聿琛打量她片刻，“不高兴？”又打量几栋宿舍楼，热闹极了，“今天出风头了，叶柏南这场球赛倒是没白赢。”
她终于动弹了，“你在学校安插眼线了。”
周聿琛没回答她，挪到另一侧的座椅，空出她这一侧，“上来。”
程枝上车。
“2月份安插的。”他衣服有香味，没有烟味，“有男生欺负你，怎么没跟我提？”
“系主任说，大学是小社会，有人情世故，有小集体，慢慢会习惯。”驾驶椅挂了一条毛毯，她捻着羊绒毛，“校花，系花，她们才惨，很多无中生有的造谣，傍大款，陪酒女。”
周聿琛哪句话都没搁心上，只搁心上一句，“你是什么花。”
程枝揪下一簇毛，“班花。”
“没评上系里的？”男人故意逗她，“系里是谁。”
她指着一个晾被罩的女生。
周聿琛端详了一会儿，“确实比你强。”
鸦雀无声。
双十年华的姑娘，论漂亮，多多少少不服气。
程枝表情不大好看。
他闷笑，“你可以不经历社会的人性复杂，善恶风波，在温室里生活一辈子。”她穿得单薄，裸着小腿的居家服，跑出寝室也忘了拿外套，周聿琛拽下毯子，披在她身上。
他手没抽离，撩开她耳鬓的碎发，“收拾行李，带你出去一趟。”
“程枝！”陈哲冲过来，“你转达姓叶的，我兑现赌注了。”他将铜锣扔在对面的垃圾桶里，“长得不错，心肠真他妈的歹毒，什么损招”
陈哲骂骂咧咧走了。
程枝不吭声。
周聿琛的手滑到她肩膀，“外省的海棠和芭蕉开花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