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,擦拭碘伏,蘸药水,一寸寸揉均匀。
“提分手了吗。”他忽然问。
“没提。”
周聿琛侧身,皱眉。
雨点子溅在玻璃上,淅淅沥沥响。
他一张脸平静,不狰狞,不暴戾,可眼里那股凉气,又胜过窗外的阴霾。
“你离婚了吗?”程枝反问。
“我没结婚,离什么婚。”周聿琛眉头皱得愈发紧。
“解除婚约了吗。”
他干脆,“解了。”
程枝使劲,一边包扎,一边故意勒他,报复他,“那次去外省,骗了我,还没骗够啊。”
周聿琛笑出声。
分不清是气笑的,是逗笑的。
华菁菁那句“感情在反复的欺骗与抛弃下,生了裂痕,无法修补。”
没错。
“会公开的。”他闭上眼,忍受她发泄的力气。
退婚的消息由华家官宣,周家扮演“受害方”,在幕后掌控局势。如果华家不安分,搞一出“暗示外界被退婚”的委屈戏码,或者华菁菁发疯反咬,栽赃周淮康,周聿琛再亲自出面,曝光绑架的真相,一锤压死华家。
能和平了结,是最好的。
周聿琛不希望闹得不光彩。
给足了华家体面,让华家欠一个人情,那份遗嘱继续生效,总有一天周家可以派上用场。
程枝在屋里睡得迷迷糊糊,周夫人的车驶入院子。
熄了火。
上楼,经过西房,她特意检查了程枝在不在房间。
周淮康又去市里了,聿琛和枝儿单独在家,她不踏实。
幸好。
没接触。
聿琛胆大荒唐,终归忌惮着何姨。
何姨是她的眼线。
周夫人连衣服也没换,气势汹汹闯进周聿琛的卧房。
“菁菁大伯打电话告诉我,你登门退婚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