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未眠，眼睛血丝狰狞，胡茬匆匆刮了，刮得不净，一股落拓的成熟感。
程枝不由自主攥紧了拳。
“逼你走，你就走，我死了吗？”他一张脸潦倒，沧桑。
她不说话，也无话可说。
百丽的制服虽然不裸露，却透着色情。
深v领的衬衫，包臀的短裙。
裹得身段儿纤细，隆起。
惹人遐思。
程枝盘了发，绑着黑玫瑰的头花，发梢垂在颈后，摆动间，仿佛周家老宅的西巷在盛夏泡了雨，那一地荡漾的水波纹，难以形容的柔情。
穿成这样
在烟城最负盛名的洗浴城，厮混了两天。
周聿琛压制不住一团燥火。
怨恨周夫人，也怨恨程枝。
“为什么瞒我？”他一级级上台阶。
分明，隔了数米。
程枝仍旧感受到他寒冽的气场。
惊得她后退，“周阿姨让我瞒——”
“你这次听话了？”他脾气大，打断她，“我母亲逼你嫁耿世清，嫁胡生，你嫁了吗？”
她退无可退，脊背撞上门框。
周聿琛停在她面前，“他们欺负你，我没护着？我搅黄了你和耿世清的订婚典礼，周家不愿与耿家为敌，我照样把耿世清押进监狱。”
“但周阿姨是你母亲”
“我姓周，周家有些事，我必须服从，有些事，我嘴上不提，心中有主意。你不信我，我没怪你。”
雨丝飘入过道，潮湿、灰败。
在冰凉的暗色中，周聿琛是唯一一抹炙热和亮光。
“你表面答应，私下告诉我。我解决了，你留下；解决不了，你再走，不行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