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一凉。
翌日一早。
周聿琛返回烟城。
门虚掩着,没锁。
四处空空荡荡。
“枝儿。”他推开卧室门,无人;厨房卫生间,不见她的影子。
他心脏一霎膨胀,几乎爆炸,“程枝!”
“哥哥。”她嗓音细小,捧了一束花,长发披散,钻出阳台,“我买了百合——”
“怎么不回答我?”周聿琛拽住她,太阳穴的青筋仿佛要冲破皮肉,一缕缕狰狞鼓胀,“我进门喊你,你没听到?”
程枝懵怔。
他爱发脾气,多数是欺负她玩儿的,没动真格。
极少连眼睛都是猩红的。
如此惊慌,无措。
“窗外施工,太吵了,我没听到你喊。”
周聿琛松开她,双手叉腰,低下头,急促地喘息。
青筋消褪,男人一张脸白皙得没了血色。
经历了一场灾难一般的大起大落,大悲大喜。
程枝主动拽他的袖子,“我以后注意”
周聿琛靠着沙发,脸埋入手掌,一阵阵颤栗。
“我以为你离开了。”
她迷茫,“我一直在家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声音闷钝,像镰刀在割,割一下,糙一下,糙得不忍耳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