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渔网里。”
两名渔民搬起桶,鱼虾噼里啪啦地滚入网。
“起网——”渔民配合他,嚎了一嗓子。
他右脚勾住铁石桩子,左腿伸直,手臂的青筋缠绕着血管,一根根膨胀。
大网兜了几十斤的海水,周聿琛使了九分力,只差一厘了,网兜悬在船沿外。
“柏南。”他扭头喊,“搭把手。”
他脚踝沾了淤泥,裤子全湿了,又脏,又野蛮。
叶柏南嫌腥,也嫌狼狈。
“哥哥,有大螺!”
程枝蹲下,捡网兜里的螺。
“危险——”周聿琛严肃。
叶柏南摘下唇边的烟,在桅杆上戳灭,一手拽程枝,一手拽网绳,哗啦啦的撞击声,鱼虾跳跃着,铺满了甲板。
程枝弯腰揉脚,“有刺扎脚趾。”
渔民演戏演得逼真,“小伙子行啊!捞了这么多海货,我出海三十年了,不如你有技术。”
“哥哥”她挑挑拣拣,诧异,“海边有海参吗?”
周聿琛噎住。
程枝气得脸发红,“你糊弄我!”她收拾了一麻袋,扛着下船。
“放台阶上,我拿回去。”周聿琛叫住她。
她不理。
一旁的叶柏南俯下身,在桶里洗手。
这时,周聿琛说,“我有叶太太的证词。”
他手一顿。
“你下药,洗钱,叶太太在录音里亲口承认了。”
浓郁的海雾中,他神色晦暗不明。
周聿琛也在那只铁桶里洗手,“找不到花魁无所谓,她转移叶氏集团的公款,能查出去向。只要叶先生活着,这一切瞒不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