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薪,好在自己混的施工单位是国营的,住有工棚,食有盒饭,还不至于活不下去。
这年,家里出了大事儿,龚老大的婆娘突发重疾,一家人东拼西凑,拆东墙补西墙欠了不少外债也没给治好,龚大嫂走的时候连个像样的寿材都没有,更别说请人置办葬礼了,好在老村长知道此事后,自掏腰包请村中的黄老太来操持丧仪,这才让龚大嫂走得体面些。
守孝三日,小龚看见自己的母亲就躺在一口漆都没上全的木椁之中,心中无比凄凉,暗自发誓要闯出个名堂来,丧仪结束后,便伙同村里几个年轻人南下去了广州。
是夜,龚老大独自坐在房中,看着自己老伴儿的牌位发呆。
想想自己外出这几年,家里两个兄弟一个靠着自己的接济置办了新宅子,一个也已娶妻生子先后搬离了这个家。
空荡荡的老宅中,只剩下自己和孤灯一盏,这几年没日没夜的打拼,钱没挣到几个不说,老伴儿还没了。
想到此处,心下凄苦不由得是老泪纵横。
真个是“麻绳专挑细处断,厄运专找苦命人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