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娟一摆手,“你们不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,根子出了问题,其他人拦不住,这次不进去,下次他也得进去。

    有的人就不能太放纵,越放纵他越得寸进尺。

    上次他在秦州出事,如果你们不是帮他遮着挡着,让他以为就是捅了天大的窟窿,作为女婿,你这个副县长也拿他没办法,还会帮他遮挡。

    这次,他就不会再犯错。

    常山,你最大的错就是上次太为他遮挡了,让他没有吸取教训,留下了侥幸心理。”

    冯娟一针见血,直接点出问题实质,陈常山不觉心头一震,冯娟不愧当了几十年老师,看问题犀利又准确。

    “妈,您说的对。”

    冯娟又叹声气,“结婚几十年,我为什么在家里一直强势,除了我性格的原因,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太了解丁长远,别看他表面老实,其实是闷骚型,心里一直有不甘心,看着别人一步步高升,人前显贵,他回家经常有牢骚,只是你们听不到。

    可他又没有别人那样的能力。

    我不压着他,他就会做出糊涂事。

    那个女同学,和秦州的事,如果你们都及时告诉我,不是帮他遮着挡着,我肯定能处理好。

    可现在知道,已经晚了。”

    冯娟无奈摇摇头。

    丁雨薇忙道,“我们当时是怕您难过,接受不了。”

    冯娟拍拍丁雨薇的手背,“雨薇,知母莫如女,你还是小瞧你妈了。

    你妈是好面子,但也分情况分时候。

    以后有什么事及时说,不要藏着掖着。”

    丁雨薇重重应声是,“妈,既然您能接受我爸以前那些事,这次我爸出来后,您也原谅他吧。”

    冯娟没说话。

    屋里再次陷入沉静。

    丁雨薇和陈常山不约而同选择静等。

    几十秒后,终于听到冯娟幽幽的声音,“以前只是瓷瓶倒了,但没摔碎。

    这次是摔碎了,满地碎屑。

    回不到从前了。”

    冯娟一声长叹划过陈常山两人心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