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给那个阿翁了。
陆在伸出手,将脏兮兮的球递给爹爹。
陆辑尘接过来,哭笑不得,够脏的,重新抱起他,小指勾住陆戈:“走,我们去换衣服。”
……
万花园边的宴席旁。
钱嬷嬷为皇后娘娘剥开橘子,低声道:“娘娘,那边穿紫色锦服的小妇人,就是您要见的人。”
苏萋萋慈爱地搂着十一公主,抬眼看过去。
林之念坐在一陇牡丹外的次席末座,与新成婚的新妇坐在一起。
几人都第一次跟着婆母出门,又不是汴京本地贵女,均谨慎腼腆的不多说话。
苏萋萋一眼便看到了紫衣的女子。她正侧身听宫人说话,背后大团大团盛放的牡丹花,艳丽到极致,却没有压住她的容色。
听的人不知道听到了什么,笑了一下,阳光洒在她身上,仿佛万春之灵。
苏萋萋收回目光,松开手:“小十一去玩吧。”
“是。”十一公主行了一礼,但到底年幼,还是没忍住一溜烟跑了。
钱嬷嬷笑着嘱咐人跟上。十一公主是莘嫔的女儿,经常来皇后娘娘身边逗趣,皇后娘娘甚为宠爱,她们这些伺候的人也上心一些。
苏萋萋等孩子走远才开口:“这样的容色,四公主被拒不冤枉。”
钱嬷嬷不敢接这话,只说:“看着人倒是温柔。”
苏萋萋莞尔,却不那么觉得。若是陆辑尘的追求是革新、是更加强盛的大周,那么受陆辑尘影响,她不会弱。
更何况,能将众位夫人拉下场,共办墨印坊,那些不愿意出银子的人家,也让其用珍本入资,为墨印坊书籍的种类、威望打开了局面,就不是一个没有成算的人。
更不要提革新一事。
大动则动摇国本、小动如隔靴搔痒,不如不做。可现在汴京城闹成这样子,大周动了吗,纹丝不动,皇权更是稳如泰山,头疼的只是世家大族。
她苏萋萋纵然不是被当做皇后培养的女子,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
做到这一点,便不怪周启如此信任他。
兵不血刃,分裂世族,什么能力!纵然苏家也有一个‘麻烦’回来,她也要说,高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