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人。
大概是有些醉了，所以显得格外灵动狡黠。
顾淮州的心都漏跳了一拍，随之而来的便是锥心蚀骨的痛。
他捏着酒杯的那只手紧了紧，抿着唇缓了几秒，才哑声道：“别乱摸了，我给你处理。”
顾淮州走到自己的车边，拎着药箱回到了迟意身边。
他拿出棉签，沾着双氧水一点点清理掉她额角的灰尘和血迹。
迟意好像感觉不到痛似的，一点都不躲，连抖都不抖一下，就这么安静的坐着，由着顾淮州清理完伤口，给她上药。
男人的眼神温柔又悲伤，好像在透过她，去看另一个人。
“顾总看谁呢？”
“什么？”
“算了，没什么。”
迟意扯唇笑笑。
顾淮州的世界太复杂，有太多的女人。
过去有沈心澜，有陆檀，现在有应诗，还有……那个藏梅山别墅里梦幻的公主房。
顾淮州看着迟意无聊的快要睡着的模样，没忍住开口。
“池总，你就算心再大，也得分情况吧？
出了车祸，你不去医院，自己坐在山上喝酒，你怎么想的？”
“就是想。”
迟意低声嘟囔。
记忆却被酒精拉扯回六年前的那次车祸。
顾淮州紧紧的抱住她，硬是半点伤都没落在她身上。
连医生都不敢相信，那么严重的车祸，她这个孕妇，却没有任何损伤。
那一刻，她是真心以为，她迟早能捂热这个男人的心的。
所以，很多离开的机会，她都没抓住。
她总是抱有一丝可笑的希望，能得一个圆满。
才会落到如今的下场。
顾淮州看着迟意澄澈的双眸里蓄起泪，一颗硕大如珍珠般的泪，轰然坠落。
像是巨石砸在他心上。
顾淮州的手颤了一下，指腹拂去迟意脸上的泪珠。
“哭什么？”
迟意怔怔的看着他：“眼睛酸。”
说完，她立刻想离开这里。
却被顾淮州攥住手腕。
“是你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