酷刑,不知不觉地像肮脏的地鼠般,死在犹如臭地沟般的诏狱角落,最后被破席子一卷,随意地丢弃在乱葬岗。
他吃力地睁开红肿地只剩一条缝的眼睛,眯了又眯,终于看清一双华贵无比的小皮靴。
全皮的鞋面,缀着一颗硕大无比的东珠,东珠又大又圆,散发着盈润的光芒,一看就非凡品。
踩进这样的地界,当真是美珠蒙尘啊。
紧接着,视线向上,一道镶着金丝的马面裙摆扑入帘。
金丝织就,皮靴上的东珠,除了一人,不做他想。
白逐浪扯开一抹难看的笑,哑着声低低地问道。
“你来啦?”
“白逐浪,你可后悔?”
白逐浪露出自嘲一笑。
“你高看我了!我的人生从来不由自己,哪里有后悔的资格?”
“你错了!你人生的后半场,一直带着逆风翻盘的可能。”
宋谨央的声音冷静自持,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般,泰然自若。
白逐浪浑身一震,用伤痕累累的双臂,勉力支撑起半身。
“你说什么?”
宋谨央像是没有听到他的问话,自顾自地继续问道。
“崔珏是你和小阮氏的儿子吧,他并没有死,而是被你李代桃僵成了汝南王的儿子。”
白逐浪身子几不可察的一震。
颓然闭上眼睛,一语不发。
宋谨央嗤笑。
“我很好奇,白翩翩明明比崔珏大上几岁,怎么被你巧舌如簧,将两人凑成双胞胎
如果我没有猜错,你将白翩翩代入白淑宜第二个女儿。
汝南王并没有见过那个出生便死去的女孩,是你给他植入有一个女儿的虚假真相。
反正那个孩子是养在白府,汝南王不可能经常见到。
她长什么样,还不是全凭你的一张嘴。
随着两人渐渐长大,年龄差距越来越不容易看出来。
等到及笄,你的谎话便安全了!”
白逐浪眼皮动了动,仍不语不发。
“你是想借崔珏成就荣华富贵吧。”
白逐浪冲口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