尊严,求儿子一线生机。

    他匍匐在宋谨央的脚下,亲手撕破自己的骄傲,只求饶自己儿子一命。

    “崔珏是你儿子,恕无可恕!”

    宋谨央冰冷无情的话,犹如一柄利箭,直直地刺进他的心房,疼得他浑身一颤,抖如筛糠。

    绝望,像一只无形的大手,死死掐住他的咽喉。

    他呼吸困难,满脸通红,双目暴突,喉咙深处发出“嗬嗬”的声音,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他无力地垂下头,在彻底陷入无边深渊前,突然听到宋谨央的声音,再次燃起了希望。

    “你若放弃他,永远不要让他知道自己姓白,永远不认祖归宗,做白家人。我兴许能看在小阮氏的面上,饶他不死!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白逐浪面上顿时亮堂起来。

    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一段枯木,坠崖之人恰逢一截枝丫。

    但,宋谨央没有告诉白逐浪的是:若崔珏作死,就别怪她手下无情了!!!

    白逐浪恭敬地磕了头。

    宋谨央说出“可能饶他一命”这几个字,他已然深感满足。

    就像崔珏刚出生,他第一次亲手抱着他那样,再次体验到满心欢喜、满心满足的感觉。

    突然,他跳了起来,扑向宋谨央。

    牢外的素香、素馨警铃大作,“嗖”的一声抢进牢房。

    素馨狠厉地一手抵住白逐浪的咽喉,飞起一脚,将他踢进角落,像片落叶似的,飘零落地,血花四溅。

    白逐浪像是感受不到痛苦般,面上反而露出欣慰的神情,像是卸下了所有的负担,满足地喟叹一声

    下一秒,身子蜷缩成一团,软软地盘在阴暗的角落,身子不时地抖动着。

    宋谨央眸光微凛。

    回头看了白逐浪最后一眼。

    “我们走!”

    牢房外,两名驼着背的老番役刚巧走近。

    麻溜地取下牢门上的灯笼,同来时一般,引着宋谨央往牢外走去。

    脚下的路越来越平顺,越来越干净,景象越来越光亮。

    直到走出诏狱,门后“咣当”一声落了锁,宋谨央紧绷的神经微微松了松,任由素香她们搀扶着登上马车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