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止沉默不语,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。
修长的手指从黑亮的发丝穿过,空气弥散着淡淡的幽兰香,还有一丝宁静。
桑榆晚的视线正好落在他腰际往上几厘米的位置,八块腹肌,清晰分明。
这样的身材,毫不逊色身为运动员的明战。
一想到明战,心脏好像撕裂,呼吸一寸寸发胀,细细密密得疼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。
桑榆晚知道,从她答应做薄行止的女朋友那一天开始,他们就再也回不去了。
如今,更没有可能在一起。
这辈子,他们都只能是兄妹,是亲人。是彼此心中爱而不得的白月光。
不知不觉,桑榆晚眼眶微红,眼角竟然滑下一颗泪来。
容止很快察觉,关了吹风机。垂眸,看到她脸上的泪痕,微微一怔。
“不舒服?”
桑榆晚表情一滞,没有说话。
容止眉心闪了闪,轻声道,“衣服干了我就走。”
盥洗室,有洗衣机,也有烘干机。
“医生说了,我身体状况不好,很难受孕。”桑榆晚声音沙哑,语调冷凉。
容止眸色倏紧,一瞬间的震惊。转而脸色又恢复了平静。“医生说的是人工受孕。”
桑榆晚抬眸,若有似无得笑了下,“有区别吗?”
容止挑眉,轻笑出声,“我会让你怀上的。”
桑榆晚怔了怔,喉咙一哽,“容止,难不成你对检查报告动了手脚?”
容止笑意疏朗,“你猜?”
桑榆晚见状,怀疑变成了肯定。
姜阿姨虽说是妈妈生前最好的朋友,但容止这人能量极大,对检查报告动动手脚,也不是什么难事。
“容止,你要真想我怀上你的孩子,何必如此劳心劳力。捐个精,岂不省事。”
容止眼皮跳了跳,笑容僵在了嘴角。
她对他本就不信任,早知道就不该跟她说那样模棱两可的话。
这下,麻烦大了。
他拿过吹风机,准备把发梢再给她吹一下。
气愤难耐的桑榆晚猛地站了起来。
两个人撞在了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