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,他知道岳宁力气大,也可怜她一个孤女,有机会就会叫上她。
一起去杀了牛羊,落得一些下水,他会分岳宁半副肚肠,一片肝,一块肺头……
时间长了,免不了有嘴碎的人,说他一个光棍贪她一个小姑娘,想要哄小姑娘,阿根叔拿了杀猪刀冲到人家家里,说他光棍一条,谁敢嚼舌根,就割了谁的舌头。
以后有机会依旧会叫她,依旧会分她下水。
想到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和阿根叔搭档杀羊,岳宁有些伤感。
羊已经放血了,岳宁替下阿发,和六指阿根一起剥羊皮。
张丽芬看着岳宁,只见岳宁娴熟地划开羊腿上的皮毛,尖刀环着关节骨一圈,羊脚落下,挑断筋膜,皮肉分离。
只当是一个在乡间长大的土丫头,可没想过这个丫头这么野,力气还这么大,幸亏儿子没娶她,儿子跟她去了港城,两人闹了矛盾,儿子笨嘴笨舌的,骂不过,还打不过,那日子还怎么过?
她侧头看岳宝华,昨天晚上那个丫头肯定跟岳宝华全说了,不知道他还愿意带国强去港城吗?
岳宝华昨天看到那破屋子,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,孩子的穷苦突破了他的想象,但是今天早上看到她扛着壮汉跑,一把抱起百来斤的羊,面不改色地剥羊皮,又觉得她的日子,比自己想得要好很多。
整张羊皮被剥了下来,岳宁站起来向岳宝华炫耀。
带血的羊皮后面是孙女灿烂的笑脸,岳宝华笑着微微摇头,这孩子!
乔君贤举着相机把这一幕拍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