嚼都来不及，三两下就咽下肚里，被噎得直打嗝。
顾拾酒看着女人干瘦如同木柴的胳膊，没有说话。
吃完饼的女人并没有表示感谢，低着头回到屋子里。
顾拾酒跟在她身后，看到屋内还有个婴儿，和母亲一样，四肢瘦弱，哭声像小猫。
她又问女人：“你们粮食不够吗？”
女人终于忍不住，抬起头来，脸上满是愤恨：“这叫什么话，我们有多少粮食，你不知道吗？
若不是你们几个人来，寨里的粮食勉强还能撑到下一次收获。
可你们四个人一来，就抢走了那么多吃的，我们只能挨饿！
寨子里的男人们技不如人打不过你，我们认了，你又何必在这里假好心。”
顾拾酒这才知道，原来黑风寨这么穷。
女人还在呜呜地哭：“隔壁狼牙寨富得流油，你怎么不去抢他们的。”
顾拾酒眼睛一亮：“来来，仔细说说狼牙寨的情况。”
原来和黑风寨还保留着种地习惯不同，狼牙寨是纯靠抢商队发家。
寨里也有好几百人，每次遇到大型商队就会下山抢劫，捞得盆满钵满。
据说那里有酒有肉，人人都穿金戴银，日子过得像神仙。
“那你们怎么不抢商队？”顾拾酒有些好奇。
“大商队护卫都有几十上百，各个养得油光满面，我们这些饭都吃不饱的怎么打得过。
至于那些小商贩和普通人，都是贫苦人，就算抢也抢不到什么，还不如省点力气。”
女人语气有些低落。
曹焕白了一眼皇帝：“那什么狼牙寨肯定是官府的人，从商队身上薅羊毛。
若是哪天土匪的事闹大，官府还可杀黑风寨的人，代替狼牙寨向上头和苦主交差。”
顾拾酒从没想到还能有这种操作，对官员的智商大为称赞：“真聪明啊。”
女人一时惊住：“所以我们无论如何都活不成了吗？”
甚至还要给真正的土匪背锅。
皇帝原以为县令只是不敢上报，没想到他比自己想得还聪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