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漠北国运?!”
重暝声音骤然拔高,那张万年冰封般面容上罕见地掠过一丝惊愕,几乎是身体本能反应,她手臂化作一道残影,五指如钩,精准无比地扼住了许知易脆弱脖颈!
冰冷,窒息,死亡阴影瞬间笼罩。
“你是何时盗取?!”重暝凤眸深处燃起幽暗怒火,语气肃杀如刀,“用了什么阴诡手段,给孤——说清楚!”
她执掌漠北三百年光阴,自身意志早已同漠北浩瀚国运水乳交融,宛若一体,稍有异动,哪怕一丝一毫,都逃不过她感知。
这世间,能窃运道者,凤毛麟角,并非绝无。
大乾国师盖无缺那老匹夫,所修《天衍术》便有此诡谲威能,若他不惜耗尽寿元精血,布下覆盖漠北都城惊天大阵,确有几分可能撼动国运根基。
但许知易!这个男人,自踏入漠北王庭,一举一动始终在她眼皮底下,如同掌中之物,如何能瞒天过海?!
重暝心头疑云密布,百思不得其解,扼住许知易脖颈五指不由微微收紧,骨骼发出不堪重负呻吟。
“呵…来啊,杀了我。”许知易脖颈被制,呼吸艰难,嘴角却勾起一抹近乎疯狂笑意,鲜血自唇角溢出,染红了他苍白脸颊,眼中戏谑光芒更盛。
他艰难地喘息着,每一个字都带着挑衅:“漠北贫瘠,并无龙脉镇压,国运一旦损耗,便不可再生。我若身死,这近乎三分之一漠北国运,顷刻间便会随我一同化为飞灰!”
“以我许知易一人性命,换你漠北举国元气大伤,未来百年凋敝衰颓…这笔买卖,你说,值不值?”
重暝眸光剧烈闪烁,那瞬间惊怒过后,竟是极快地恢复了冰山般沉静,只是那眼底寒意,比先前更深邃了数分。
她松开少许力道,让许知易得以喘息,声音平淡无波,仿佛刚才失态从未发生:“你以为,挟持这部分国运,便拿捏住了孤软肋,可以高枕无忧威胁孤了,是么。”
许知易坦然张开双臂,彻底放弃了任何形式抵抗,姿态慵懒,仿佛不是身陷囹圄,而是在自家后花园闲谈。
“我从不作此想。”许知易轻笑,“似你这般人物,早已斩断七情六欲,心硬如铁,连血脉相连亲妹妹都能狠心牺牲,区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