喊人粗俗,一会儿觉得下地会晒黑皮肤,逃难出来不担心被抓走服劳役的小叔子不担心一家人的安危,偏又对活该被打的流民生出了同情心……真是造孽啊。
江雁并不想搅和进方家妯娌两人的孓语,但她若是知晓李娘子心中成串的腹诽,说不准会怀疑这位葵娘有很小的几率是位穿越同仁。
毕竟性格大变这种事没什么特殊经历很难发生,要么之前一直装的好,要么跟她一样换了个芯子。
就是她,还是在病床上生生躺了两年多,被认为憋疯了才有了“潜移默化”的改变。
……
离荣定县的距离越来越近,不管不顾凶狠劫掠的流民数量骤减,等到县城门,取而代之的是盘剥更加严重的门侍。
入城费已经不是在翻几番的基础上继续翻上几番了,而是除此之外随身携带物得上交一半。
这合理吗?
满身疲惫的众人有的抱怨,也有的哀求。
门侍们不为所动。
他们说既然不久前选择了临阵脱逃,不与荣定县共存亡,现在安全了想要回来,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。
说的是有一些道理,但江雁记得荣定县县令搞剥削跟他们荣成县的县令不相上下吧……怎么突然大义凛然起来,好不习惯。
江雁高举右手:“我两月前去中原府探亲,听闻府内动荡仍义无反顾还乡,也需按此规定缴纳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