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软的不行来硬的?
今天要是在三皇子面前露怯,江颂宜已经能够想象到自己妥协入宫后的下场了。
就算三皇子能应诺给她正妃之位,但这个位置带来的不是荣华富贵,而是更沉重的枷锁。
因为是他的正妃,所以出钱出力辅佐扶持他是理所当然的,三皇子甚至不需要对她说声谢谢。
到时候江家会变成三皇子的血包,不仅要替他养着数十万永陵军,他登上皇位之前的一切花销都得江家来掏。
想到这里,江颂宜不答反问:“殿下是打算逼迫民女就范吗?”
三皇子眸光渐渐变得阴鸷,他往前两步,声音压低了几分:“是又如何?”
江颂宜听着他变低的声音,笑了笑,转身看向火堆上方的城楼:“那民女便选个良辰吉日,当着庭州百姓的面吊死在城楼上。”
三皇子一愣。
江颂宜声音不疾不徐:“旱灾尚未结束,北境十一城百姓赖以生存的粮食都来自江家,江家的主心骨是我,我一死,江家无以为继,北境十一城的百姓就得跟着遭难,在这个节骨眼上将我逼死,殿下觉得,您能独善其身吗?”
三皇子眯起眼睛,冷冷地盯着江颂宜。
谁给她的胆子,竟敢威胁他?
江颂宜嘴角含笑,迎上三皇子阴冷的视线,丝毫不落下风。
双方对峙着,远处的火堆突然爆出一大团火花,伴随着围观百姓的惊呼声高高升起,又渐渐在空中消散。
半晌,三皇子突然笑了:“江姑娘,本宫同你开个玩笑,莫要放在心上。”
他递了台阶,江颂宜很识相地就坡下驴,也笑道:“都说殿下性子豁达爱说笑,看来所言非虚。”
两人说笑间各怀心思,仿佛方才的剑拔弩张不存在。
不一会儿,江韫玉几人陆续回来,一行人打道回府。
回到江家,三皇子回他下榻的东正院去了,江韫玉叫住正要回房的江颂宜,低声问:“颂宜,你没事吧?”
江颂宜不答反问:“何出此言?”
“你的脸色很苍白。”
江颂宜怔了怔,这才反应过来,自己掩在袖子下的手一直紧握成拳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