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年期间,田松明在祠堂开了三天的流水席,村人们在几位老者的带领下先是统一祭拜秦公,然后再分别祭拜自家祖宗牌位,之后便开席饮宴。
年节的银子、吃食、物品之前就已经分了下去,此时大家脸上堆满笑容,大声吆喝着、攀谈着,诉说着一年的辛苦和收获,将喜庆的气氛漫延开来。
祠堂的门口摆着一桌一椅,桌上放着一个盘子,盘子里堆满了铜钱。
田松明扶着村中年龄最大的一位长者在椅中坐定,一群童子便自动跑过来,乱哄哄地磕着头,老者抓一把铜钱撒下去,下边孩子们便开始哄抢,抢到铜钱的孩子起身离去,没抢到的也不气馁,跟着下一拨继续磕头,直到抢到为止,也有顽皮的童子手里抓着铜钱,趴在地上不起来,杜金豹就过去踢上一脚,童子也不以为意,扮个鬼脸,溜之大吉。
郭峰和田铁壮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,欣赏着眼前场景,眼睛不自觉地湿润起来,想着如果自己没有穿越到燕朝,现在肯定也在家里,给哥、姐的孩子发红包吧。
穿越行动开始以来,尽管宿命已定,但在所有华兴人心里,那种背井离乡的情愫总是萦绕不去,几乎成了禁忌。
梁继盛曾经说过,人生总会有得有失,既然选择了告别,那就只能一往无前。
看着院中场景,郭峰心中一时五味杂陈,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。
晚上,辗转反侧艰难入眠的郭峰,睡梦中不觉已是泪流满面。
郭峰在祠堂那边看热闹的时候,岳文雍等人并未出现,对于他们来说,前方的道路还很漫长,此时做个透明人,才是明智之举。
年节期间,曹洪将村中事务全部交给田松明操持,自己则隐身宅院之中,和岳文雍等人商议一路行程,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建议,便是让众人把头发留长,毕竟大家同文同种,一旦可以扎起发髻,谁又能分出哪个是华兴人,哪个是燕朝人呢?
在燕朝待的时间长了,大家的燕朝话越来越纯熟,再穿上一身合适的衣服,几乎个个都是乡中富豪。
要说缺憾的话,那就是无法扮成穷人,光是面色一项,便是当下燕朝贫苦人群所不具备的,更别说举止、仪态啦,哪有半分谦卑之色。
在岳文雍看来,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