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医院后，萧恬就跟着司靖庭上了他的车。
她有点拿不准司靖庭的态度，心里慌张极了，整个人蜷缩在后座的一方，脑袋低垂，双手无助地揪紧裙子。
司靖庭手里拿着萧恬的检查报告，反复观看。
车里陷入一片沉寂。
萧恬只觉气氛很压抑，让她有点喘不过气。
终于，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眼眶滑落。
她轻咬了下唇瓣，哽咽着吐出字：“对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司靖庭身形微震，随即缓缓转过头，目光深邃地落在她身上。
萧恬害怕地哭了起来，话音满是颤抖：“我……我没想到会怀孕，对不起……”
司靖庭轻叹一声，说话的语气带着难得的温柔：“该说对不起的人，是我。”
此话一出，萧恬哭得更凶了，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。
这一个月以来，所有的焦虑与不安，以及在心底压抑已久的情绪，在这一刻终于憋不住了。
瞧她哭得那么可怜，司靖庭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。
他缓缓向她靠近，伸手搂过她的肩膀，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。
“好了，不哭了。”他轻声安慰，“这件事，错在我，是我对不起你，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，萧恬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。
这会儿，她才反应过来，自己正依偎在司靖庭的怀里。
一抹羞涩迅速攀上脸颊，她慌忙从他温暖的怀抱中抽离，抬手胡乱抹了把泪水。
司靖庭没在意，伸手抽了两张纸巾，动作轻柔地给她拭去脸上残留的泪水。
他柔声开口，问道：“现在，我们可以好聊聊了吗？”
萧恬误以为司靖庭要秋后算账，并且不打算要自己肚子里的孩子，心情顿时又变得酸涩难言。
她下意识用手护住小腹，嗓音夹杂着未尽的啜泣：“医生说，我年纪还小，如……如果做人流，会对身体造成伤害的……”
说着说着，她的声音便渐渐低沉下去。
自始至终，萧恬都没有勇气直视司靖庭的眼睛。
因为她害怕，害怕从他的眼里，会看到他对她的厌恶和冷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