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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女子,与猛虎无异!我非但没在你的话中听见一丝一点悔恨与自省,甚至还隐隐有自得之意!你可知错?!”
第二十七任住持最后抛出一声质问,怀素默默跪下,一时没有作答。
他一开始是知错的,后来被一遍遍肯定,说他没有错,渐渐就不知了。这会他是该知道还是不知道?
“弟子愚钝,红颜枯骨皆是虚无,弟子如果看重男女之别,反倒不是真正的众生平等。这是第一任住持曾经教诲过弟子的,弟子觉得,这样讲没错。”
“那你便好好反省吧。”住持双手合十念出戒行阁的经文,声音不大,但落于怀素上方时震若洪钟,文字实质化绕于怀素身周,如同金色的锁链,时不时噼啪作响,放出细小的雷电。
怀素衣裳上很快就露出血印来。
“你是真的觉得红颜枯骨皆是虚无,还是不自知的动了凡心,我希望你能真的清楚。”念完一遍的间隙,住持再度开口,“如果我不阻拦你与其他所有人正常相处,只要你从此断念,再不与你口中的那一名女子来往,你能做到吗?”
怀素下意识就想说不可以。
可为什么不可以呢,除了他一直坚持的所谓众生平等,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……怀素跪坐在地上,睫毛轻颤。
——“怀素,好久不见!你还记得我吗,在极北之地你我曾经见过。”
——“怀素师父,我……哎呀,你能不能去买个糖画来给我?”
——“怀素,我要回去了,我的佩剑少个剑穗,你能不能送我?”
……
——“多谢释安师父~”
——“你若不答应,今夜我们就对着月色畅谈人生,谁也别休息。”
——“小时候他爹揍他,也能鬼哭狼嚎呢。”
——“我倾慕他。”
……
怀素根本不用刻意回想,脑海里关于田施主的画面就能浮现出来,仿佛被强行压在水里的浮木,手一松就又飘了上来,显露在水面之上,昭然若揭。
于是怀素心里有了答案——他做不到。
好像在不知不觉间,田施主就不容拒绝地占领了他脑海中的一席之地,不过这会儿固执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