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头看着面前的女人。

    她倚靠在窗边,懒懒散散的摇晃着热牛奶的杯子,那张明艳动人的面容此刻难得露出几分软意。

    “算了。”

    江惊蛰的叹息仿佛也被风吹散了一般。

    他长指敲打着茶杯的杯壁,声音轻缓到仿佛只有他自己能听到:“说了你也不懂。”

    “盛家并不简单,纵然现在盛三被盛景炎压下去,但你别忘了盛老爷子和盛景炎的父亲手中有不小的势力。纵然现在盛景炎掌控了盛家,不代表他真的完全镇下了盛家的魑魅魍魉。”

    “盛三还在a市,他绝不甘心被盛景炎抢走属于他的家业财富,还有,你别忘了盛景岳还在。”

    “同为嫡子,他真的甘心盛家的家业,被自己弟弟继承吗?”

    纵然盛景岳被盛家人养废成了个残废,只能终生坐在轮椅上。

    可他能甘心本该属于他的东西,落到盛景炎的手中吗?

    偌大一个盛家,堆积着数不尽的牛鬼蛇神。

    数来数去,真正的正常人只有盛景炎。

    许愿选择他,难保不是跳进火坑。

    许愿的手放在自己小腹处,轻轻抚摸。

    她声音温柔:“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,可是除了他,谁还能是我的最优选。”

    许愿抬眸,那双清冷的眼睛落到江惊蛰身上开口。

    “我结过婚,怀了傅京礼的孩子,我还要生下这个孩子,然后养大他。”

    “圈内那么多追求者,他们的确喜欢我,可谁能保证知道这些不会在意?”

    “就算他们不会在意,家中长辈也会在意。而我腹中这个孩子,就会成为眼中钉肉中刺,就算我把他生下来,他怕是也活不了几年。”

    她语气平淡,说出的话却让人觉得充满凉意、毛骨悚然。

    “他们会担心未来会被这个孩子抢夺家业,所以我的孩子,也不可能活到成年。”

    许愿考虑的这些,确实最有可能发生。

    或者说,一定会发生。

    “盛景炎就不同吗?”江惊蛰问她。

    许愿握紧牛奶杯。

    “我说过,我们是同类,如果是我,我不会扼杀掉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