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在这坐着说闲话?赶紧去补救!”
陆行简很少见到她这样急得跳脚的样子,反而懒洋洋地不肯动。
苏晚晚从背后把他往前推:“忘了你太爷爷当年吃过的亏?他若不是得罪太多人,至于北狩?”
陆行简心情突然好了不少,气定神闲地转头看她:
“放心,不会让你新婚就守寡。”
苏晚晚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他:
“你太爷爷也是你这般年纪吃的大亏,你可不许掉以轻心,没有后悔药可以吃!”
她又不是没守过寡。
个中酸楚,如鱼饮水,冷暖自知。
她可不想再当寡妇。
陆行简斜睨着她,低声说:“晚上等我。”
语调缱绻暧昧。
苏晚晚愣了一下,认真地说:“早去早回,我等你。”
陆行简这才站直身形,正正衣襟,身姿优雅地离去。
苏晚晚重新坐下,心脏却怦怦乱跳个不停。
四顾着这宽敞华丽的坤宁宫,后背却一阵阵发寒。
只觉得异常空旷幽冷。
周氏过世后,先帝独自执掌大权也才一年有余就驾崩了。
还不到四十岁。
其中的利害冲突,她并不清楚。
但足见其中凶险。
周氏年迈时,无数次跟她提及过。
最后悔当年,没有竭尽所能拦着她的丈夫,英宗皇帝,放弃御驾亲征。
年轻冲动的皇帝,居心叵测的权贵群体,日益颓败的朝廷机构。
皇帝若是不管不顾冲在与权贵斗争的第一线,被人当作靶子欲除之而后快,防不胜防,出事只是早晚。
世上哪有什么后悔药可以吃呢?
苏晚晚心神不宁地呆坐了一下午。
其实后宫的权力格局,与前朝有几分类似。
没有永远的朋友,也没有永远的敌人。
帝王只有在各方势力的争斗中把握好平衡,才能走好自己的钢索,不至于跌下万丈深渊。
苏晚晚这会儿有点后悔昨天的锋芒毕露。
虽然初立威信,可以后再想守拙,就未必有人相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