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二叔心中火气蹭蹭上涨,却还是忍着怒火,据理力争:
“李大伴,温夫人和诸多女眷都亲眼所见,苏皇后故意为难十娘,又纵容宫女故意折辱她,这才导致她想不开投缳自缢,皇后难道不应该赔礼道歉吗?!”
李总管语气愈发寒凉:
“马十娘出言不逊在先,皇后小惩大戒,已是仁心仁德。”
“马大人难道这么快就忘了,马姬刺杀皇后一事?”
“别以为皇后娘娘没脾气,马家就能把皇宫当自己家,恣意妄为!”
李总管也懒得理会马二叔,拂袖而去。
山西的白莲教徒一事的后续事宜还担在他肩上,实在没有必要为马家的破事牵扯精力。
马二叔气得脸色铁青,可又不敢发作,结了帐正要离去,有人笑吟吟凑上前:“马老爷,久仰久仰!”
马二叔面色疑惑地问,“阁下是?”
来人把他往包厢里迎:“里边请,咱们边喝边聊。”
大堂一角,刘七懒洋洋地把玩着手中酒杯,把这一幕尽收眼底。
……
陆行简让人把延绥的清查结果迅速呈上来。
宣府大同离京城太近,又守望相助,勾结在一起,不宜妄动。
可温家、马家仗着清查这个节骨眼想闹事,他也不会任由他们蹦跶,得“敲山震虎”。
上次延绥的粮储清查进展到一半就因为主事官请辞而歇菜,这次也该轮到延绥官兵吃吃鳖了。
清查结果是,延绥等处仓库粮料浥烂糠秕者三万六千余石,布疋浥烂者三万三千三百二十余匹。
由管粮佥事宋礼等、巡督欠严、巡抚右都御史熊绣等总理无方俱当问究治罪。
这下把官员们都吓出一身冷汗,等着这次清查的首个示范落地。
陆行简让户部给出意见。
户部尚书顾佐老奸巨猾地和了稀泥:
“论法固当治罪,但年限久远,各官员多迁去任,而且奏辩有辞,请圣上裁定。”
又把锅甩回给了皇帝。
陆行简沉默了一会儿,最后做出决断:
“皇后有孕,朕想为皇嗣积福。”
“那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