龄又大了一轮。
娘娘何至于屈尊降贵,去给一个宦官送点心。
她但凡肯把这个心思花一点在皇上身上,都不会是眼下这个局面。
苏晚晚只是说:“不早了,睡吧。”
鹤影讪讪去吹了灯,在外间的榻上睡下。
屋外的狂风暴雨响彻整夜。
黑暗里,苏晚晚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帐子。
晓园里,陆行简坐在窗边大炕上,静静听着狂风裹挟着暴雨敲击窗棂。
手中画笔涂涂抹抹。
笔下,一幅栩栩如生的仕女图跃然纸上。
女人低眸敛眉坐在那里,怀里抱着一只猫咪,说不出的柔婉清纯。
他的视线落在女人的脸上,久久没有挪开。
第二天,苏晚晚还是病了,高烧不退。
消息传到陆行简耳中,他也没多说什么。
只是亲自带头,对太医院彻彻底底清查了一遍,确保没什么居心叵测之人混迹其中。
苏晚晚信任倚重的那几个太医不仅没有被动,权势反而更大了。
……
柳溍满面阴毒地训斥马永成:
“废物,这么久连个刺客都抓不到!”
“咱家要你们有什么用?!”
马永成低垂着头做臣服姿态,心中怒火翻腾。
东厂虽然名义上归司礼监管辖,可也直接听命于皇上。
因为你柳溍霸道夺权,皇上如今连西厂都恢复了。
你柳溍是花团锦簇、烈火烹油,我马永成得到了什么?
反倒日益被边缘化。
现如今东厂冬日炭例发放都比其他司局晚。
绝不是个好兆头。
只是,他也不敢明着得罪柳溍。
李总管的下场在那摆着,马永成可不想落个同样下场。
李总管之死如同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,怎么可能是皇后娘娘下的手。
他低声下气地请罪:
“请内相责罚。实在是那刘七狡猾异常,如同泥鳅,屡次让他逃走。”
顿了顿,他又把锅甩出去,“加上那些官员蓄意包庇阻挠,功败垂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