杂,顺着靳云的额头滑落,滴落在地,发出细微的声响。
他满脸惊恐,目光紧紧锁定在裴清身上,那双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与深深的畏惧。
靳云的脸色瞬间褪去了血色,白得吓人,先前的酒意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抽离,只余下清醒与惊恐交织。
他颤抖着目光,转向裴清,那里,一双微眯的眼眸正静静地锁定着他,深邃而沉默,仿佛能洞察人心底最深的秘密。
裴清没有言语,只是这样静静地等待着,那份无形的压力,让空气都凝固了几分。
靳云感受到裴清那穿透人心的注视,身躯不由自主地又是一阵战栗,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开始断断续续地解释起来。
“少将军,事情是这样的……那人,不久前寻到了下官这里。起初,下官误以为他是少将军您派遣而来,故而未曾多想,便将他迎入了府中。”
每一个字都透露出靳云内心的慌乱与不安,他试图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更加条理清晰,但在裴清那不容忽视的注视下,这一切努力都显得那么无力。
靳云的身躯微微颤抖,头颅深埋,声音细若蚊蚋却字字清晰:
“踏入府邸的那一刻起,那人自称是京城杨宏远杨大人麾下。他言及杨大人心慕高位,意欲借少将军之力扶摇直上,只可惜天高地远,无缘得见少将军真颜。故而,他被遣至绥山城,意图借由卑职与少将军的薄交,牵线搭桥,以求一晤。”
靳云不敢有半分欺瞒之心,深知裴清的才智如炬,府中任何风吹草动皆难逃其法眼。
一旦心存侥幸,对他有所保留,只怕等待自己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他颤抖着手,缓缓探入衣襟内的口袋,小心翼翼地抽出那张沉甸甸的一万两白银银票,票面上红色的官印极其刺眼,映照着他复杂难辨的神色。
他低声细语,仿佛每个字都承载着千钧重量:“这便是那人赠予在下的贿赂,还承诺无论此事最终结果如何,都将另有重谢。”
言及此处,他泪如雨下,哽咽之声断断续续:“都怪在下,一时被贪念蒙蔽了心智,险些铸成大错,累及少将军。恳请少将军慈悲为怀,饶恕在下的无知过错。从今往后,在下愿肝脑涂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