厥词,自是不会食言。
于是,他缓缓转向女帝,语调平和而坚定:
“陛下,微臣所言之策,虽非全然无条件,却也能让乾国满意而归,我大庆也无需有何损失!”
他这番言语,表面是对女帝的回禀,实则心底暗自提防着黄巢那等鲁莽之辈,生怕这武将在朝堂之上真的按捺不住,给自己一顿教训,故而先一步为自己铺设了条退路。
言及此处,他稍顿片刻,眼神里闪过一抹微妙,接续道:
“之所以迟迟未提,实因臣未曾料到战局竟会急转直下至此,其中曲折,实难启齿。”
杨宏远的面容上写满了委屈与无奈,仿佛肩头扛着千钧重担,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。
他这般情态,瞬间吊起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胃口,好奇心如被无形之手轻轻拨动,再难平息。
莫非,这杨宏远当真藏着什么扭转乾坤的妙计?那他说的既不用赔款,也不用割地的办法又到底是什么?
“他娘个腿的,有话你就快说,有屁你就快放,数十万将士在前线杀敌,你个狗东西在朝堂上跟我们逗闷子?”
众臣皆屏息以待,心中揣着个大问号,眼巴巴地望着杨宏远,就盼着他能从嘴里吐出几句金玉良言。
偏生这时,一旁的黄巢,那火爆性子可容不得半点磨蹭,管你杨宏远头顶几品乌纱帽,照训不误。
黄巢的话语如同夏日惊雷,震得大殿都为之一颤。
杨宏远心里那个憋屈啊,正酝酿着一肚子慷慨陈词,欲一展胸中沟壑,却被这直肠子的黄巢给生生截了胡。
他自认饱读诗书,讲究的是温文尔雅,哪里能与黄巢这等武将在朝堂之上唇枪舌剑,失了风度。
于是,只能强压下心头怒火,一脸无奈,却也无可奈何。
他只能佯装未闻,转而面向女帝,语带诚恳:
“陛下,此番战事,究其根源,实乃裴清所为,若非他当初在大街之上无端挑衅乾国使臣,继而又在这庄严大殿之上,酿下杀害使臣之祸,我两国又何至于至此你死我活之地步/”
杨宏远深知此言一出,必将触动众怒,树敌众多。
为防他人打断,他言辞紧凑,没有丝毫迟疑: